【心情】有點受傷

這段時間再跟我的夢作伴，連續的夢境中，一些常出現的的面
孔開始變多，像是在最近新增的一位叫做王棲，印象是一位在
加油站打工的工讀生，如果這篇文章在早一點打，也許還可以
記起他是在哪家加油站工作，會對他有印象，主要是在剛見面
的時候，他在介紹自己時，在名字尾巴有多一個恩字，所以他
應該完整的名字是叫做王棲恩，但就他在講時，其實在棲這字
在以前也不叫做棲，而是同音字淒，每當對這一問稍加追問，
他就會淚光滿面，然後夢境就沒辦法很穩定的繼續呈現，甚至
有時候會跳到另外一個畫面，讓我看見很多的山峰，不過是灰
色的，總之，對於他的姓名，我不在多加追問了。

王棲是一位留著大波浪卷的女孩子，除了眼睛會稍稍上一點眼
影外，基本上沒什麼化妝的痕跡，但就夢境中，最有印象的應
該是他右手上掛著一串紅色瑪瑙串成的手鍊，以及用深藍色尼
龍線綁成的兩條幸運繩，繩子尾巴吊著兩個淡綠色的玉珠子，
不知怎麼，這兩顆玉珠子只要一撞擊再一起，聲音只要一讓我
聽到，這個夢境也會跳到一個畫面，那是個很深的夜晚，我看
見一個接著一個的紅色燈光，雖然沒有騎車，但是身體以時速
六七十以上的感覺在奔馳，然後會在一個地方做了一個跳躍，
下頭是深不見底的白霧，以及帶點徽潑墨的中國風格，這一跳
就會醒來，所以有時候，我進入到這裡時，會刻意把耳朵塞上
，從認識他叫王棲之後，我便沒有在聽過他的聲音了。

王棲對這現象不以為意，每次，他總是做著相同的事情，在經
過他身旁時，我會拿出一張洗車卷給他，他便會意，指了指在
牆上的指示牌之後，便開始做他的工作，從來沒過問，也不在
意我耳朵上兩坨衛生紙，只是繼續他的工作，就好像我在加油
時的感覺一樣。

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最近有了進展，在幾天前在加油站多了
一位男子，似乎是那裡的頭子，穿著正式，就差沒打上領帶，
套上西裝罷了，而在胸前總是閃著黃宇錫的字樣，是他身上掛
著的牌子，起先一段時間，會看見他們在車窗外說話，不過我
塞著耳朵，就這樣看著默劇幾天，後來兩個開始有了肢體上的
語言，我當然好奇，在我眼裡，他們好像是以不同語言在做交
談一樣，我隱隱約約可以從他們的嘴巴和肢體，看出一些很家
常的對話，像是吃飽沒啊？或是等等要去哪裡之類的，當然是
臆測，我對這樣的狀況習慣了，也不多做回應，就這樣靜靜看
了好些日子，在一次觀察中注意到這兩個人在吵架，這時我才
注意到，我一直看不清楚黃宇錫的臉，他的臉上總是被很多白
色的光芒照著，我跟王棲好歹也在夢境中認識好一段時間了，
自然開了車門出來勸架，誰知這車門一關上，突然刮起好大好
大的巨風，我站都站不穩，只能蹲在車子旁邊找個避風的地方
，但這風越吹越大，我隱約聽到車子發出卡卡卡的聲音，心想
不妙，接著試著瞇眼看前方這兩個人，我訝異他們那裡好像一
點風都沒有，依然故我的在那裡大鬧大吵。

風吹走了我耳朵其中一個衛生紙團，但我除了修修聲外，其他
聲音都沒有聽到，我用力的喊了棲恩的名字，他似乎嚇一跳，
回頭過來看我，這時我跳到了另外一個畫面，腦部好像被人重
擊很多次，看到的畫面一直在抖動，隱隱約約看見了王棲的身
影，他和一個男生在說話，但是我只看到他嘴巴在微動而已，
只見那個男的在王棲手上套上了深藍色的幸運繩，我認識的那
條幸運繩，男的在王棲額頭上一吻，但在瞬間，那男的就好像
被什麼給震悼了，全身就化為灰燼，留下王棲一個人，在他雙
手撫著臉哭泣時，那條幸運繩上的珠子就這樣一撞，我回到了
加油站，指看見黃宇錫冷不防的抓起在加油的注油槍往王棲上
一壓，大量的汽油撒在棲恩身上，但他沒有回頭，就這樣一直
奔跑，試著到我的面前，但在我這裡，看見黃宇錫這混帳從口
袋裡掏出一只打火機，微微冷笑的看著我，在王棲飛撲到我身
上之時，點了火拋向棲恩，我向前兩步抓住棲恩的身子，反身
嘗試承受打火機帶給我的疼痛和灼熱感，但我晚了一步，在棲
恩撲到我身上時，在他背部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蔓延到全身，
我看見黃宇錫在大笑，他變成了全身黑色的魔鬼，在背部長了
翅膀，呼了一聲就飛走了，掛在加油站上的注油槍全都不停的
噴出大量的汽油，留了整個地板，朝向正在著火的我們而來，
當時，只聽見棲恩在大叫，我只聽見尖叫。

火焰很順著流來的汽油蔓延到整個加油站，我放眼望去只有熊
熊的火焰，但沒有任何灼熱的感覺，我輕輕的抓著棲恩的手臂
，看見因為燃燒而慢慢腫脹、慢慢焦黑的臉。你叫棲恩對不對
？棲恩？他停止尖叫，沈寂好一陣子，他伸了手順著我的臉滑
下，起先是輕輕的，之後更加肯定的猛點頭。是！我是棲恩，
我的名字叫做王棲恩，聲音凋零，漸漸發不出聲，我看著棲恩
燃燒，直到焦黑，直到死去，在熄了之後，我找到他原先在手
上掛著的兩顆玉珠子，輕輕的一敲之後，在這裡的一切瞬間化
為全部白茫茫的世界，隨後清晰的落在一綿又一綿的山巒間，
那裡有清澈的溪流，透骨的冷風，許久，聽到了遠方傳來水車
的敲擊聲，尋聲而去，看見一戶人家，不時傳出女子喊叫，不
久之後，小孩聲音清亮，原來是家有新生，便前往瞧去，雖是
有喜，但在不久便傳出男主人的哭喊，才知道原來妻子難產，
在小孩生出後便撒手人寰，不知怎麼，眼淚就這樣落下，在樹
旁久久不能自己。

數個時辰後，那家的男主人在房子附近埋了妻子，他看不見我
，只是哭泣，在他放入妻子遺體時，我將手上的玉珠子用布一
包，也放入了墳墓中，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就印象，沒有在
到過這地方了。